对“文明的未来”，塔利班真没你的想那么多

求求您了，咱能不能别把本来只是邪恶的事，楞说的这么恶心。

各位好，塔利班在阿富汗重新执政也有几年了，最近有条新闻上了热搜，塔利班政府正式将一系列限制女性的政令定义为法律，这些对女性的限制条款包括但不限于——

受教育程度不能超过小学六年级

不能在大多数工作场所就业，

不能进入公园、健身房、美容院等公共场所，

如果没有男性亲属陪伴，不得长途旅行，

如果没有穿着从头到脚的罩袍，不能离开家，

除了家以外的地方，不能唱歌或说话。

……总之，除了直接规定女性“不能活着”之外，塔利班的新规真的跟罩袍一样从头到脚管了个严实。

这消息一出引发了热议。

昨天，我就看到有位我平时还挺喜欢看的号主发文，把塔利班极限压低妇女权利这个事儿解读为解决全球少子化问题交出的一份答卷。

起初基于对这位老师的信任，我还以为他在反讽，越看到后来，越发现原来不是。他是真的觉得塔利班压低了女性权益，就能提高生育率，最终用子宫战胜妇女权益过高的西方社会，担当起把人类文明的火种传续到未来的重任。还说这是基于社会达尔文主义的理论。

我又看到文后又有大批留言表示支持，说：说得对，说得好，这是文明延续的唯一答案。

实在忍不住，我觉得有必要写篇文章和这个思路，文明友好的探讨一下。

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分为三个：

第一， 塔利班颁布该法律的初衷，是不是为了拯救少子化，拯救民族乃至全人类文明？

第二， 靠极限压低妇女权益这个行为，有没有可能拯救人类的少子化趋势？

第三， 如果人类文明必须要靠剥夺一半人口的基本权益作为代价，那这个文明，是否还是一个“有效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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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问题是最好解答的，因为在塔利班的公告原文当中，人家自己已经把话说明白了，颁布该法令的目的，塔利班这个新法的目的是要“惩恶扬善”——不知怎么的，它一说这个口号总让我想起前两天刚因为敲诈罪被抓起来的某位“爱国网红”，那人也把“惩恶扬善”当网名。

当然，塔利班说的这个“惩恶扬善”，不是世俗意义的，而是宗教意义的，作为一个原教旨主义的组织，人家就是觉得这么规定是符合他们的教法的。

对人家的教法到底怎么理解，咱虽然也说不上啥，但可以肯定的是，公元七世纪全世界显然没有少子化问题，觉得一本古兰经就可以管理现代国家的塔利班也不是未来学家，社会达尔文主义者是无神论者中最激进的的一批人，他们一群宗教原教旨主义者出于同一个发心做某件事的可能性，无限接近国足本届十八强赛能以小组第一的身份挺进世界杯。

那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如果塔利班极限压低妇女权益的发心不是为了解决人类的少子化，维持种族的延续，那社达的朋友们还愿意支持他们吗？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有个英国士兵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在战场上一个德军下士的生命，若干年后访德归来的张伯伦告诉他，那人名叫阿道夫•希特勒，请问这个士兵是否应该为无意中掀起二战上军事法庭。

同理，假如有一个人在希特勒退役当天因为私人恩怨一枪把他毙了，上法庭时他能不能自我辩护，他能不能说：“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我杀了他是为了拯救人类未来于水火之中！”

良善的立法初衷，不构成法律合法的充分条件，却是必要条件。假如人家定那个法律，初衷压根就不是你说的那个，那你立足于你认为这样做的好处给他写一千条辩护词，是否有点过于自作多情了？

提到社会达尔文主义这个时下在中国皈依者越来越多的学派，我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社会达尔文主义者总说他们受到的是自然达尔文主义的启发，可问题在于，与社达主义者们在行为上总是最为急功近利不同，自然达尔文主义本来描述的是一个相当长期的过程——

自然界的物种演化是以百万、千万甚至上亿年为单位的，即便在实验室环境里，你培育个繁殖最快的果蝇，每个几十代也看不出什么。所以自然达尔文主义所描述的是一个跨度为亿万年的，和大多数普通人此生关系不大的演进过程。

但是讽刺的是，社会达尔文主义者恰恰却是我们这个社会当中最急功近利的那批人——你看二战中纳粹德国对犹太人的那些个“最终解决方案”，他们告诉德国民众的都是。如果我们不立刻这样做，犹太人会很迅速的取代高贵的日耳曼人成为德国的主宰——但你用自然达尔文主义的基础理论想一下，就知道一个物种对另一个物种的替代，开足马力也不可能搞得那么快。犹太人就算真的有如希特勒所说的种族阴谋，没个七八九十代，也不可能真的完成对德国人种的种族替代。

突出典型，就是你看看现在欧洲境内的伊斯兰族裔问题，其实从二战结束开始，像联邦德国等国家就已经为了充实劳动力而引进土耳其等国的劳工了，像法国这种一战之后就人口短缺的国家则更早。可是直到今天，近百年过去了，很多人所担心的欧洲被“以夷变夏”的问题依然只是个苗头而已。

达尔文主义，无论是自然的还是社会的，它所描述的对象都是物种，它所谈论的时间跨度都是成百上千甚至几万几十万年。

可是为什么社会达尔文主义者们在阐述观点时从来有意的忽视这个铁律呢？为什么他们总喜欢把必须采取断然措施以应对的亡国灭种危机描述的那么迫在眉睫，把原本用于描述整个物种基因飘变的优胜劣汰，荒腔走板的说成是关乎每个月薪三千的底层工薪族立刻要在意的问题?

这简直比说小学生阅读要 用到量子力学理论还不靠谱。

原因是，不这样说，原本用于描述漫长、整体物种演进的达尔文主义，对个体，尤其是社会中的底层个体，就没有任何鼓动意义——试想一下，假如希特勒站在德国的大街上，宣传的不是犹太人“背后捅刀子”造成了一战战败和29年经济危机，而是说“德国民族两百年后会有一场种族危机，我有一法，可解决这个问题。”

你想听众会怎么回答?

他们会让希特勒玩蛋去，我明天的面包还挣不到呢！听你在这儿说两百年后德国怎么样，该怎样就怎样，与我无关？

你看，本来好端端的宏大叙事，如果这么一聊，就很容易把韭菜给聊醒了。

是啊，代远则亲疏，我儿子，我孙子我当然还在意，但我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过得好不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让我为了他稍微改变一点生活习惯，这可以，但你要我为他立刻去死，或者违反人性常理。凭什么？

再者说了，你是上帝吗？你看了天眼吗？面对千百年后才能发生的事，你凭什么铁口直断，说只有按照你的这个激进的办法，才能让全人类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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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就涉及到第二个问题了：靠极限压低妇女权益这个行为，有没有可能拯救人类的少子化？

更或者，人类的少子化，是不是个真问？。

回顾人类自19世纪以来的历史，我觉得一个最突出的精神现象，就是我们突然获得了一种“焦虑症”，由于我们把对宇宙和未来的期许从宗教、从上帝那里取了回来，交给了自己的理性和科学。而科学和理性又是不擅长铁口直断的得出对永恒的答案的。于是我们开始杞人忧天式的担心起各种灾难，并作出各种当时看来自以为计得，但实际上却可笑甚至残忍的应对——

起初，在核物理还没有被发现前，欧洲科学家天天在争论太阳如果是一块最优质的煤，还能再燃烧多久，万一熄灭了可咋整。

1975年的时候，一帮科学家又在罗马发了个宣言，说石油还有50年就要烧完了，等到2015年全球石油耗尽，一定会引发全球工业文明大衰退等等。

直到我小时候，老师还教育我们要节约资源，少开冰箱空调，说南北极现在臭氧空洞越变越大，将来大家都要得皮肤癌等等。

可是你现在再回头看看，太阳熄灭呢？石油耗尽呢？臭氧空洞呢？

相信科学的现代人，不再像圣经里一样预言末日的到来，可是我们却基于自己对世界有限的理性认知，虚构了一个又一个末日，并不停地为它们杞人忧天。

而最糟糕且最可恶的一种，莫过于打着预防这些末日的名义，让人类立刻做出一些有悖于基本人性的行为。

我觉得社会达尔文主义者打着防止少子化的旗号，说把女性权益压缩成塔利班那个样子，就属于这种呼吁。

少子化问题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多久？我们担心全球人口爆炸，觉得必须厉行少生，这才过去了几年？怎么突然就冒出来这么多祖传老中医、大聪明，急着喊：我有一法，可治少子化问题……那就是让女人都重新变成男人的附属品！

切菜切到手，为了防止感染，就得把整个胳膊砍掉么？

得了尿道感染就要急着挥刀自宫么？

能不能不要那么激进，能不能慢慢来，先研究研究问题，想想别的温和的法子行不行？

退一万步讲，就算塔利班如今拿女人不当人的这套法令，真的是“延续人类文明的唯一正确答案”，那既然有人愿意吃螃蟹，让他们先替咱实验个二三十年成不成？也不过就是等一代人的事情。

好不好不要上个月那边才出新规，这个月就非说此法有效？

你手上有阿富汗女性这个月的验孕数据？还是洞悉了宇宙的最终真理？亦或者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掌握了无尽的世界线变动？

在我看来，塔利班这套初衷是为了原教旨的政令，也许通向任何结果，但唯独不会通向“通过子宫赢得文明的冲突。”因为各国、各民族比着谁能生，谁就更占优势这个事儿，是冷战结束，全球化逐渐开启之后才出现的新趋势。全球化导致粮食、生活必需品、以及医疗服务的自由流通，更关键是全球人口一定程度的自由迁徙。那些试图“用子宫战胜西方”的国家和民族，只有在它的老百姓能吃到全球自由贸易运来的粮食，享受现代基础医疗，并且能接入全球产业链的时候，它多生的那部分人口才是有效的，也养得活的。

可是一旦“全球化”这个偶然结束了呢？

一旦像阿富汗这样的国家，连粮食安全都没办法保证，科技远远脱节，经济无法发展，多出的人口无法养活自己，反而在长期压抑下产生内乱呢？到那个时候，大量的人口就只能成为乱世的消耗品，除了悲惨的死去，不会有任何别的作用。到那个时候，你还空说什么人多力量大？

你是指望爆起人口来的阿富汗能人手一个舢板征服美国么？难道眼前的俄乌战争还没有告诉你，越是现代战争中，低科技一方，其人口除了死的毫无尊严也毫无意义的炮灰没有任何价值吗？

我知道有人会拿历史举例子，说你看伊斯兰教为什么如此能征善战啊？那就是因为他们的教义都是打仗准备的，男子要从军，消耗量大，穆罕穆德就允许穆斯林娶四个老婆，敞开了生，多生人口才能支持扩张。

我必须说，这种看似头头是道的分析里，至少犯了两个低级错误。

第一个错误是历史的：正统阿拉伯-穆斯林文明在公元十三世纪阿巴斯王朝毁灭之后，就跟能征善战搭不上关系，无论是十字军东征，还是蒙古征服，到了中东都是一个打十个的存在。伊斯兰文明的再兴是在近代依靠突厥民族的崛起，而土耳其帝国军事上的强力，也根本不是穆斯林教义所导致的。

第二个错误则是宗教的：作为一个大学时研读过这本人类文化经典的人，我必须说，但凡真的看过《可兰经》的人，都不可能说出穆罕默德允许信徒娶四个老婆是为了多生孩子好打仗这种话。

穆罕穆德的初衷根本就不是这个，你看看原文 就知道了：

古兰经4:3说: 如果你们恐怕不能公平对待孤儿,那末,你们可以择你们爱悦的女人,各娶两妻、三妻、四妻;如果你们恐怕不能公平地待遇她们,那末,你们只可以娶一妻。

你要理解，穆罕默德说这话的背景是什么？

是当时的阿拉伯民族当中，普遍存在一夫多妻，广泛纳妾的现象，有权有势的阿拉伯男子不仅娶妻没有上限，在家里还喜新厌旧，随意处置甚至处死失宠的妻子。这个时候穆罕默德给其信徒娶妻定一个上限，并且强调“必须公平的待遇她们”，在那个时代处于亚欧文明洼地的阿拉伯部落里，已经是相当超前了，甚至都堪称是女权主义的先锋了。’

你问为什么穆罕默德没有一步到位，直接要求一夫一妻制？因为至少他本人，不是个激进主义者。

至于中东世界为什么会把这条原本先进的诫命原封不动的遵守一千多年，导致今天它相较而言落后了，这是后世中东文明的问题。

而望文生义的进行解读，把穆罕默德想成韩非，娶四个老婆是为了“耕战”…我必须说，这是彻头彻尾的胡扯。

是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者对这个世界的计量单位，与其说是达尔文主义的，倒不如说是法家的、韩非子式的。

他们总是擅自代表全人类规定了一个世界所有行为的终极目的——比如国家的制霸，比如文明的永久存续。然后又自作聪明的基于自己的现有知识规划出一个达成这个目的的蓝图，比如“耕战”，比如压低女性权益以提高生育率，比如以“反文明的方式延续文明”。

但这里面有两个致命的错误：

第一，你基于既有知识自作聪明想出来的那个“我有一法”，很可能是错误的，因为知识是发展的，任何事前规划永远是不完备的，想得越远犯错越多，执行的越坚决，越激进，造成的灾难越大。如果说人类历史上有什么颠扑不破的真理，那可能只有这个。

比如韩非子提出民众的任务只有“耕战”，然后“百代皆行秦政法”，直到1848年洋人打上门了，我们才惊觉（虽然也是缓慢的惊觉），原来解放思想后的科技发展才是第一生产力，原来被韩非子打成黑五类的商人阶层有那么大推动社会的力量。

再比如，我曾经揶揄过《流浪地球》的那个例子：如果人类真提前四百年知道太阳爆炸，应该基于现有科技知识，制定一个调动一切社会力量的逃亡计划吗？不应该，因为再往前倒四百年，就算人类知道世界要遭遇《2012》里的末日大洪水据此制定计划，又能是怎样的——肯定伐尽天下的木头，建造一艘史无前例的木制方舟，因为当时的人类根本想不出用铁来造船。

人类是发展的，而发展最快的是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所以永远不要常识超越认知的去制定一个“反文明以保存文明”的自以为是的救世计划。这一套除了在大刘的小说里永远伟大，其他时候，都会被这个世界狠狠打脸。

第二， 我很想问一问那些觉得把女性套进罩袍里，觉得此法有效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者：就算这个法子如你们所认为的那样有效，能“延续文明”，这样的文明延续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本文想要讨论的第三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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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问题：如果人类文明必须要靠压低甚至取消这个社会中一半人口的权益作为代价，那这个文明，是否还是一个“有效文明”？

是的，文明是否有效，或者简单点 ，生活在这个文明中的人，是否觉得活着有乐趣，不会觉得活着还不如不活。我觉得这是一个优先于文明是否存在的问题。

请想象一下，假如塔利班这个做法真的是“人类文明的正解”，那么若干年后，人类文明是个什么样子？

这个文明至少有一半的人口活的生不如死，那些罩袍下的妇女，会无数次的希望自己没来到这个世界上。而那个文明里的男性，除了自己母亲、妻子和姐妹之外，压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其他女子长什么样。他们也不会获得我们所定义的那种爱情——因为你老婆是硬塞给你，你对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从来没有概念。

男人没有了爱情，女人没有了自由+爱情。没有了自由与爱情，请问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吃了睡睡了吃吗？盛世为牛马，乱世当炮灰么？还是听社达大师们天天长篇大论？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裴多菲这名句，倒给社达主义者去衡量，似乎应该反过来——一切只为活着，生命能活着，文明能活着，“比死了强”。

可是这个世界上，其实大多数文明，不是以“传宗接代”作为 他们的最高目标的。包括伊斯兰教、基督教在内的整个亚伯拉罕教系，都是相信末日审判的，人类文明与个体生命一样，不能永远存续，它们求得是在最终审判那一天能坦然面对上帝。

佛教文明就更如此了，生即苦，在娑婆世界里无尽轮回，有啥乐趣？

所以哪怕把女性不当人，真的能“挽救生育率，延续人类文明”，且是“唯一办法”（前文所述，这根本不可能）。人类也不应该用这种办法去延续文明。因为到时候延续下来的就不是文明，而只是一个不幸投胎到那个世界里去的所有灵魂的监狱。且它的科技永不会发展，因为思想被牢牢禁锢了。

即便丧失了文明的底线，这样一个监狱即便能延续万年、亿年，等到太阳爆炸，宇宙坍缩或者热寂的时候你还是得死，存在那么多年，让无数代活在其中的人都生不如死，有什么意思呢？你就这么有反人类癖么？

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因为空有岁月的文明毫无意义！

写下这句话的大刘老师，自己其实是个很社会达尔文主义的人。有一次他参加座谈，指着美女主持人问江晓原，说“我们三个人带着人类文明的一切，而我们必须吃了他才能够活下去，你吃吗？”

江晓原说“我不吃。”

大刘抬杠，说“不吃的话，文明就会因为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举动完全泯灭了啊。莎士比亚、爱因斯坦、歌德，可就没人再读了啊。”

江晓原一阵见血，说：“如果我们吃了她，就丢失了人性，丢失人性的文明还有什么拯救的必要？”

是的，连女人都吃了，你还读个屁的莎士比亚、歌德？拿着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也只能制造黑暗宇宙吧？

美中不足的是，整个谈话中美女主持人作为假定被吃对象，居然没说话。这倒是符合人类历史上一切宏大叙事中被牺牲的大多数都生的凄惨死的沉默的特性。

可是如果让我替她说两句，我觉得我应该这么说：

大刘老师，到时候，你饿极了想吃人，有本事你就吃了我。

只是求求你，别扯什么“人类延续的伟大使命”之类的，含着热泪，自以为代表人类文明的无比伟光正的吃我。

因为你基于兽性本能去吃人，我只会觉得你邪恶。

基于兽性本能，还非要拉大旗作虎皮，整出个什么大道理，堂而皇之的吃人，我会觉得你恶心。

我也把同样的话，赠给替塔利班想了那么多人类未来的朋友：

极限压缩妇女待遇是为了延续种族和全人类文明？

算我求求您了，

别把本来只是邪恶的事儿，

硬说的那么恶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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