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世界| 印象土耳其

01

从上海去往土耳其

2015年10月，我收拾行囊去了土耳其。在此之前我在上海工作，我很喜欢在上海的日子，但是经济的拮据还是使我最后离开了上海。在上海时租住的小屋子就够放得下我的脚和我的头，老房子还没有电梯——真是够锻炼身体的。搬家时那些箱子费了十头牛三只老虎的力气才扛上去，扛上去了还没地方放。老楼里的邻居不是老爷爷老太太就都是些和自己一样的打工人。某次和两个经济条件较好的外国太太去吃了一次晚饭，结账时看到账单是几千块时还是有点不自在。食物也就是普通的中餐，只是环境和地段稍微好一些儿，还有免费的葡萄酒等待服务。硬着头皮买了单后心里还是有些囊中羞涩的落差。对于我而言，生活不必过得小气，但是花几千块吃饭真的还不如买张机票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就是在那年那月，记不清自己是乘坐了哪个航空公司的飞机飞去了伊斯坦布尔，还去了棉花堡、卡斯、卡帕多西亚等。土耳其是电子签证，很容易办理，所以中国游客非常多。在卡帕多西亚时当地人还告诉我这里有很多中国人来，因为中国人曾经在这里拍了电视，我也不知道拍的是“爸爸去哪儿”还是“奔跑的兄弟”。

02

 入境土耳其，入住青旅

落地伊斯坦布尔排队入关，土耳其海关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我的脸，一直在跟旁边的另一位海关人员聊天，聊着聊着大手一挥直接盖章我就出了机场。一开始我租住在伊斯坦布尔的青年旅舍里，之后搬进了一家沙发客家中。土耳其很美，也很有异域风情；无论是街道还是小巷子都很别致，看起来既文艺又粗犷。青年旅舍的好处是地段好、便宜、信息量丰富，皆为年轻旅客。不好的地方是需要跟人共用洗手间和房间。不过当时并不是旺季，整个旅店女生的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人，男生的房间里有几个欧洲人，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在阅读旅行信息。我靠步行就能去市区走动，外出吃了土耳其冰激凌、喝了土耳其红茶等。我一边走一边阅读关于土耳其的信息，也很想入住当地家庭；那时很流行沙发客免费住宿，我也在很久之前就注册了一个沙发客账号；但是对于女生而言住入陌生家庭多少还是会有些不方便。但是在土耳其，我第二次住进了当地人的家里；第一次是在约旦，住在伊拉克人巴桑《我与Bassam （初识）》的家里。

03

  搬去土耳其人家里

通过沙发客网站，一个叫做cihan的年轻土耳其男人说愿意留我住宿。通过查阅网站的资料和其他人对他的评价后，我决定去他的家住宿。他告诉我如何坐地铁去他家的信息后还开车去地铁站接了我；第一次看到他我心里还有几分害怕。因为他的样子太严肃了，从始至终都不笑，颇有杀人犯的气质；打开车门后我就坐进了车后座；我看他欲言又止。

去了他家后他把我安顿在他家一个闲置的房间里，那个房间里晾晒了他的衣服。Cihan的家是一个新的宽敞的公寓，我不记得他叫我吃了些什么，反正他把家里的钥匙给我后就没再理我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后Cihan就去上班了，如果我没记错，他在伊斯坦布尔一家油船上工作，具体做什么我不记得了。走之前他说我自己爱吃冰箱里的什么就拿什么，我试了两次冲泡他家的土耳其咖啡都失败了，杯子里就是一堆粉末加水，一口下去我差点噎死，最后只能都倒掉了，也没好意思再问他怎么泡。Cihan一直不太注重表情管理，直到离开他家的最后一天，他的脸都是一副随时要杀了我的模样。

但事实与他的脸是不符合的；也许是他看出了我的紧张，在第一天下班回家后，他就问我愿意去他的朋友家吗？那里也有女孩子，我说可以。之后他开车带我去了他的朋友家，朋友是一对很好相处的夫妇：太太Melike有着黑色的波浪卷发，十分热情真诚；还做了土耳其食物，家里装修十分讲究；她的英文也很好，谁跟她相处都没什么压力；老公是一个短发的土耳其男人，看上去很随和；也许是因为结婚了一段时间了，岁月已经抹灭了他的脾气，总是面带笑意话也不多。他就是那位一个月只有200多美金生活费的先生；你看，土耳其男人的命运比中国男人也好不了太多；除了抽烟和吃饭的钱，其他都要上缴给太太。

04

 Cihan与他的朋友

谈话中Cihan还问我，从地铁站坐他车时坐在后座是怕他吗。我赶紧当着大家的面澄清——我习惯了坐后面。又敢住在别人家里又不敢坐别人的车，这是多么矛盾的心理呀。很多人喜欢轻视那些旅行时住在别人家里的女性，认为那是危险又轻浮的；他们总是重复那些旅行路上狗血的故事。当我住在Cihan的家里的时候，他去房间拿衣服时都会询问我是否可以去；有天晚上我听见外面有蹑手蹑脚的声音；出来一看，Cihan邀请了一个男孩子正在他家的客厅里看足球比赛；两个人看见我都吓了一大跳；桌子上堆着一堆瓜子壳满是狼藉；我还去厨房给他们洗了草莓叫他们继续看。从始至终他们都对我保持着新冠肺炎的距离。

05

友好的土耳其人

后来Cihan邀请了这对夫妇和另外一对夫妇来家里吃饭，我还做了菜，但是看起来大家都不是很满意的样子。Melike看着我做的菜愣了几秒还问我，这是中国特别的食物还是你自己随便做的？我说我随便做的。她后来自己下厨再做了别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证明了我做的菜不好吃。那天还来了一个漂亮的太太Asli，带着老公和一个金卷发的小孩儿；我也没把别人的家当别人的家，邀请了一个在伊斯坦布尔认识的中国人来家里吃饭。当我问Cihan可以叫他来吗，他说当然可以啊。那个男孩来自北方，如果我没记错是在中国做执法类工作的；他是我白天在伊斯坦布尔玩时认识的，一起认识的还有一对来自北京的年轻夫妇；完全不记得为何我没有邀请他们去Cihan家玩，只记得跟他们在街上走时居然把自己的外套丢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出门连自己的衣服都能丢掉，我对自己的记忆力真是又爱又恨。Asli问我我的脸本来就是这样的还是抹了什么化妆品，我赶紧吹本来就是这样的。他的孩子特别可爱，Cihan还拿着他的手咬着吃下去逗他，我抱了一把一不小心把孩子摔了下去特别尴尬，孩子的爸爸淡淡的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Asli也面不改色什么都没说。

在Cihan家住了几日后我就要搬走与朋友汇合了，走时我都不舍得走了。到现在我都想念他们，我也交代Cihan哪天去中国玩也可以来找我，也可以住在我的家。走时我把Cihan的钥匙放在他门口的鞋子里就去打出租车去往另一个酒店了。

06

 伊斯坦布尔街头的难民

巴桑是我第一个接触的伊拉克难民。但那时的伊斯坦布尔街头到处都可以看到卖艺的、乞讨的难民；他们有时在街头表演，有时带着孩子睡在街上。饭店的外面偶尔也有流落的难民，透过玻璃窗就可以看到他们在地上铺着棉被躺着，有时还有幼小的婴儿。伊斯坦布尔很冷，睡在街上一到晚上就会冻得慌；不知那年看见的那些人都被安顿了没。当时土耳其正在大选，而欧洲又进入了冬令时，时间都往后调一小时；但是土耳其为了大选决定先不调；搞得大家对时间都有点神经错乱；我一直以为时间是玉皇大帝和上帝给的——原来还可以调的？

伊斯坦布尔一边是亚洲区，一边是欧洲区，Cihan住在亚洲区。整个伊斯坦布尔市中心非常热闹繁华，市中心颇有中国步行街的风格；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商店。再往市区里面的小巷子里走，家家户户都挂着有创意的盆栽，小店与饭店都充满着生活的气息。一到晚上，年轻人就在路边的小门槛边饮酒聊天，拿着一瓶酒一边走一边说的也不少。论美景，整个伊斯坦布尔都很美；论服务，也很粗暴。餐厅的价格看人定价，看到游客就乱改；今天70里拉明天100里拉。街边也充斥各种叫卖的人群，也有越南和中国的那种拉客模式。

但是整体来说，我觉得土耳其人对中国人还是很友好的。英文里面人们称新疆人为Chinese Turkish；我们古时总说的突厥人，也是土耳其人的远亲，其实名字也没改——Turk；突厥。

07

  土耳其历险

我在伊斯坦布尔坐电车时也会有年轻人跟我搭话，主动问我要去哪里。有时坐在地铁上土耳其人还会问我为什么不用中国产的手机而要用苹果？有次一对年轻的情侣还跟我聊天，男生说他的妈妈很喜欢亚洲女孩子，就想他找亚洲女孩子结婚；我跟他旁边的土耳其女友都笑了……

当我从Cihan的家里出来后，坐上了一辆黄色出租车去往另一个酒店。我没太注意看出租车司机的脸；距离不是很远，是因为我有行李才决定打的车。出租车走了几分钟后进入一条小巷；在土耳其这种小巷子很常见，高低不平，要么是上坡路要么是下坡路；司机突然说他要多少多少里拉；我说不是打表吗。他恶狠狠的说不打表了；我说那我下去。他“砰”的一声将车门锁住，说：给钱！我这才意识到我一个人拉着箱子很有可能第一眼就成了他的目标，但他想得也很简单，以为只要是一个独行女性的钱都可以轻易拿到。我面不改色的说，那你开吧，到地儿按表给你钱；没表不给钱；没钱！现在我还要打电话给我的土耳其朋友，叫他们来接我，你的车牌号我也知道。其实我手机当时根本就不能用。

他白了我一眼，目光凶狠。他在一条小巷子里，根本没有退路也不能开快，他只能一直往前走然后进入大路；这不是我第一次经历抢劫；第一次是在印尼雅加达，朋友从万隆来看我，我当时住在雅加达中西部的一个小区里，邻居是《写在春节|我的印尼邻居们（肆）》里的涛哥；司机居然在我家门口抢了我朋友的行李箱。朋友先是拉着出租车后盖不放手，结果车一溜烟就走了，朋友穿着高跟鞋一路跑一路追，最后我家小区的保安远远的看到了直接放下了挡路栏杆，司机只能停了下来，朋友最后生气的把箱子拿走了，司机还辩解说是自己忘了。

最后那个土耳其司机打开车门，说了句下去！我下车后还不忘给他的车拍了个照，因为之前我在街上走时看见有不少旅游警察，也有旅游中心。我打算去跟旅游警察投诉，结果呢，和其他我曾经计划的投诉一样，过了两天我就忘了这事。

08

   去往卡帕多西亚

之后我在酒店与朋友汇合，我们去了棉花堡Pamukkale、卡帕多西亚Cappadocia、安塔利亚Antalya等。当时没有选择去安卡拉，但是走后半年听说安卡拉有炸弹袭击。同行那对北京夫妇会去往美丽的博德鲁姆Bodrum，那里面对着希腊的科斯岛。博德鲁姆也是大量叙利亚难民通过海路进往欧洲的要道，这才理解了为何当年伊斯坦布尔街头那么多难民的原因了。

（看完这个土耳其视频，你也会想去土耳其）

《本文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