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讯｜《汉语语言学》2023年第4辑
《汉语语言学》
2023年第4辑
《汉语语言学》（AMI集刊）2023年第4辑共刊发19篇文章。文章涉及立场标记研究、方言词研究、《韵镜》研究、儿童语言障碍研究等方面。欢迎转发扩散！
往期推荐：
目 录
本期话题
01 媒体谈话语篇中的 “我+感知动词” 立场标记 / 徐晶凝
23 汉语口语会话中思维引语的结构特征与语用功能 / 张金圈
50 能力义可能补语不对称现象新解 / 吴芸莉
65 试论老舍作品中的情态副词 “顶好” / 姜其文
81 “没准（儿）” 的语法化 / 贾成南
98 焦点算子 “只” 对情态的焦点化作用 / 修俊俊
120 从 “莫个” 到 “咪个”——情态演化的一个粤语样本 / 严丽明
142 成都话的 “哇” 和 “嗦” / 陈振宇；陈振宁；杜克华
167 赣语莲花方言中的疑问语气词 / 陈双双
181 武汉话的语气词 “冇/mau, ma, mə/ ”——兼与北京话的 “吗/ma/ ” 比较 / 陈振宁
201 琼海话的两类是非问句——兼论普通话 “吗” 字句的焦点问题 / 杨望龙
224 海门方言句末助词 “
246 普通话句末助词 “吗” 在盐田客家话中的对应形式 / 谭葭钰
260 粤语三水话的疑问语气词 “吗 [ma25]” 和 “㖞 [wɔ55]” / 陈舒婷
279 吴语温岭话复数标记的句法与语义——兼谈数量短语在量化表达中的功能 / 章昱帆
304 论汉语数词的句法位置——来自吴语和西南官话的证据 / 陈秋实
331 汉语方言 “〈稻子〉” 义和 “〈稻谷〉” 义的词形分布 / 余丹
347 现代学者对《韵镜》的认识谫论 / 马德强
368 基于精准评估的汉语儿童读写障碍高效矫正案例 / 谢桐同；李南娇；陆 烁；李 毅；黄楚芬
提 要
媒体谈话语篇中的 “我+感知动词” 立场标记
徐晶凝 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
摘 要：本文基于媒体谈话语篇中的语料研究立场标记“我看”“我想”“我觉得”“我认为”的功能语义异同，研究发现“我+感知动词”在媒体谈话语篇中的使用频率不同于影视剧语料与法庭互动语篇。“我+感知动词”的功能分布与其所表达的说话人的承诺度高低存在密切关联，它们的连用不仅具有明确标识逻辑语义层次的作用，还可以营造一定的立场氛围。“我+感知动词”既用于认识情态表达，又用于表达一定的证据范畴义，但存在主观化与语法化过程上的不同步。关键词： 承诺度 认识情态 证据范畴 立场 语体汉语口语会话中思维引语的结构特征与语用功能
张金圈 曲阜师范大学国际教育学院
摘 要：本文以电视访谈节目会话的转写材料为语料，考察了汉语口语中思维引语的界定标准、构件成分、话轮特征及语用功能。研究发现，思维引语的引导动词几乎都是表达认知思维活动的心理动词“想”和“觉得”，引导句中不会出现表示受话人的成分；思维引语的引用句基本都是直接引语，具有较强的展示性，表现为其起始位置经常出现标志思维状态改变的话语小品词，往往伴随不同于前后直述话语的有标记韵律特征，其中人称代词的使用也具有一定的特殊性。思维引语可以单独构成一个话轮，也可以位于一个较长话轮的起始、内部或结束位置，不同的话轮位置往往对应不同的话语功能。在访谈节目语料中，思维引语主要具有三种功能，即立场表达功能、自我辩护功能和面子维护功能。关键词： 汉语口语 引语 思维引语 立场 面子
能力义可能补语不对称现象新解
吴芸莉 江苏大学文学院
摘 要：本文把“V得/不C”的语义重新概括为：以做V为前提，是否能够达到C的结果。可能补语肯定与否定的不对称现象，并不是因为其肯定式表达的肯定程度低，实质上是因为其否定式出现的频率奇高。对于同一VC事件，能力义只有两种否定表达：“V不C”与“不能VC”。与三种肯定表达频率较为均衡不同，“V不C”的出现频率有压倒性的绝对优势。“V不C”的语义并非“愿而不能”，而是“做而不能”。部分否定而非全面否定的语义满足了语用上的礼貌原则，符合汉族人非必要不轻易在听话人面前做全面否定的委婉表达需要。关键词：可能补语 不对称 V不C 能力义
试论老舍作品中的情态副词 “顶好”
姜其文 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
摘 要：情态副词“顶好”在句中充当高层状语，用以评价整个命题。它表达道义情态，表示说话人的建议或规劝。在语篇中，“顶好”具有篇章追补功能和建议规劝功能。关键词： 顶好 情态副词 道义 老舍
“没准（儿）” 的语法化
贾成南 浙江工商大学国际教育学院
摘 要：现代汉语“没准（儿）”主要做状语，句法位置灵活，具有认识情态副词的句法功能。“没准（儿）”与情态动词同现时基本只出现在情态动词前，句法位置较高；与副词、情态动词连续共现时，基本语序是“没准（儿）>副词>情态动词”。“没准（儿）”具有[+推测性]、[+不确定性]、[±结论真]等语义特征，表示说话者对所述内容的主观性推断。在类推和转喻机制的作用下，“没准（儿）”先经重新分析，从动宾短语词汇化为凝固的谓语动词，并逐渐出现在别的动宾甚至主谓短语之前，语义也从具体的“客观否定NP”演变为抽象的可能性“主观推断”，逐渐语法化为认识情态副词。关键词：没准（儿） 语法化 认识情态 副词
焦点算子 “只” 对情态的焦点化作用
修俊俊 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
摘 要：焦点算子“只”对多义情态词的语义有限制作用，本文集中分析了“只”“能”的组配关系。“只”与“能”组合以后，呈现松散与紧密两种结构，“只—能”松散时，“能”表动力情态[能力]，为主语取向(subject-oriented)；“只能”紧密时，“只能”表认识情态唯一[可能]与道义情态[许可]，为言者取向(speaker-oriented)。数量成分的出现能够促发“只”的量级用法，动力情态[能力]、道义情态[许可]具备量级用法。“只能”的不同意义与不同的“了”产生匹配，动力情态的“只能”匹配“了3”，道义情态与“了1”和谐，认识情态则与“了2”组配。关键词：“只” “能” 情态 焦点化
从 “莫个” 到 “咪个”——情态演化的一个粤语样本
严丽明 广东第二师范学院文学院
摘 要： 早期粤语劝止副词“莫个”沿着两条以提醒避免为共同节点的并行演变路径，分别发展为表或然的认识情态副词“咪个”和表测度的担心—认识情态副词“莫个”。这一双链条并行的二维语义演化过程是劝止副词“莫个”不期望、未确知的语义内容由行域隐喻投射到言域和知域的结果，其语义功能的演变过程及其最终结果受制于语言经济原则、合作原则、接受者设计原则以及合适的句法语义条件等多重因素。关键词：“莫个” “咪个” 语音变体 粤语 情态演化
成都话的 “哇” 和 “嗦”
陈振宇 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
陈振宁 江汉大学人文学院
杜克华 国家开放大学（成都）
摘 要： 本文对比了成都话的语气词“哇”“嗦”和北京话的语气词“吗”，认为前两者在一起承担了“吗”的功能，但是“嗦”与北京话的“吗”用法更接近，主要表示语用否定，也可表示揣测问；“哇”主要表示揣测问，也可表示语用否定。“哇”源于历史上的中性询问，在失去中性询问的功能后，成都话的“哇”和北京话的“吗”向不同的方向发展，其根本原因是“哇”是弱意外，而“吗”是强意外。“嗦”则是由领悟标记直接发展为意外标记。关键词：“哇” “嗦” 意外 语用否定 揣测问
赣语莲花方言中的疑问语气词
陈双双 复旦大学现代语言学研究院
摘 要：本文讨论了赣语莲花方言中的四个疑问语气词“么”关键词：莲花方言 是非问 疑问语气词 预期功能
武汉话的语气词 “冇/mau, ma, mə/ ”——兼与北京话的 “吗/ma/ ” 比较
陈振宁 江汉大学人文学院
摘 要：武汉话的否定词“冇”在句尾构成是非疑问句，除了单纯地问“存在”，还可以用于一般中性问、偏向问、反问、提醒，并具有多种语篇交互功能，成为和北京话的“吗”类似的语气词。“冇”的历时演化路径和“吗”相似，也有不同：“吗”经过长期演化，主观化为以反诘、提醒为主的语气词；“冇”则多用于中性问和偏向问。“吗”在北京话语气词系统中的主观化程度超过了来源于叹词的“啊”，但残留的中性问功能仍是“啊”所不具有的。“冇”在武汉话系统中主观化不如“啊”，用于偏向问的情况不如“吧”。关键词：武汉话 “吗” “冇” 语气 疑问
琼海话的两类是非问句——兼论普通话 “吗” 字句的焦点问题
杨望龙 厦门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
摘 要：琼海话中“嚒”字句与“呗”字句的疑问域存在对立关系：前者为整个小句，后者为谓语部分，相应地在句法、语义与语用上反映为一系列对立的表现。琼海话两类疑问域不同的是非问句，可以进一步证明“整句焦点”这个概念的合理性。本文认为，普通话“吗”字句中问点与焦点的句法实现始终相同，如果表达信息焦点，那么焦点与问点实现为整个小句；如果表达对比焦点，那么焦点与问点实现为句内某个成分，即对比焦点所在的句法成分。关键词：琼海话 是非问 焦点 疑问 吗
海门方言句末助词 “
黄冬笑 北京大学中文系
摘 要：海门方言句末助词“关键词：吴语 海门方言 是非问句 句末助词
普通话句末助词 “吗” 在盐田客家话中的对应形式
谭葭钰 中山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
关键词：句末助词 “吗” “冇” “咩”
粤语三水话的疑问语气词 “吗 [ma25]” 和 “㖞 [wɔ55]”
陈舒婷 中山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
摘 要：粤语广府片三水话中相当于普通话“吗”的句末助词是“吗[ma25]”和“㖞[wɔ55]”，与广州、香港粤语有所不同。“吗[ma25]”用于中性是非问和表示言者寻求认同的非中性是非问，对应广州话的“吗[ma33]”和“吗[ma23]”的疑问功能，且语法化程度较高。“㖞[wɔ55]”由言说动词“话”向疑问语气词演变而形成，用于“反言者预期而质疑”的非中性是非问和反问，与三水的“吗[ma25]”有别。“吗[ma25]”“㖞[wɔ55]”在功能和来源上的差异，是粤语句末语气词较为发达的体现。关键词：粤方言 疑问语气词 是非问 “吗”
吴语温岭话复数标记的句法与语义——兼谈数量短语在量化表达中的功能
章昱帆 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中国方言研究院
摘 要：吴语温岭话中存在两个复数标记：“些”与“等”。本文通过对“些”与“等”的分布及句法语义特点的考察，指出二者具有截然不同的句法地位：“等”是一个位于D0位置的功能词项，在语义上是一个最大化算子，类似于普通话中的“们”；“些”则是基础生成于量化中心语(Quantity Head)位置的复数标记，但其在语义上标记复数的方式与英语中典型的复数标记-s以及汉语中的“们”都不同。在此基础上，本文进一步讨论了数量短语在温岭话的量化表达中的作用，并指出句法上对量化中心语不同的赋值方式会导致不同的句法后果。
关键词：复数标记 温岭话;最大化算子
论汉语数词的句法位置——来自吴语和西南官话的证据
陈秋实 康涅狄格大学语言学系
摘 要：尽管已有相当多的研究对数词与名词性短语内部其他成分的相互关系进行了探索，在汉语中，专门针对数词本身句法位置的讨论却相对较少。基于跨方言的材料，本文提出大数词表确数，位于指定语位置；小数词（“一”“两”）既可能是中心语，又可能是位于指定语位置的最大投射。这一区分不仅不是武断的，而且它实际上还具有相当的句法/语义基础。一方面，位于中心语位置的数词充当存在量化词，可参与中心语移位；另一方面，作为指定语的数词总是表示具体数值，并可能阻挡一些DP内部非论元移位的实现。关键词：数词 名词性短语 “名数量”短语 “量名”短语 西南官话 吴语
汉语方言 “〈稻子〉” 义和 “〈稻谷〉” 义的词形分布
余丹 北京语言大学语言科学院
摘 要：“〈稻子〉”（rice plant）和“〈稻谷〉”（unhusked rice）是汉语中的基本词。本文通过大量方言问卷调查，并参考已有的方言文献材料，获得布点较均匀且密集的方言语料，运用地理语言学的方法，绘制方言词形分布地图，讨论“〈稻子〉”“〈稻谷〉”这两种意义的词语形式在汉语方言中的分布规律。“〈稻子〉”义的词根形式主要有“[稻]”“[谷]”“[禾]”“[粙]”四种系别；“〈稻谷〉”义的词根形式主要有“[稻]”“[谷]”“[粟]”三种系别。“〈稻子〉”义和“〈稻谷〉”义之间的词形关系存在完全同形、同词根（不同词形）、不同词根三种，完全同形和同词根（不同词形）主要分布于北方方言中，而作为水稻主产区和主要消费区的南方方言区一般会使用不同词根。关键词：《韵镜》 韵图性质 中古音
现代学者对《韵镜》的认识谫论
马德强 扬州大学文学院
摘 要：作为现存最早的韵图，《韵镜》价值的充分发挥首先取决于人们对其性质的合理认识。现代学者对《韵镜》的认识有一个逐步深入的过程，早期主要着眼于它对《切韵》音系研究的参照作用，后来逐渐意识到它还具有反映现实音系的一面。作为帮助当时的读书人拼读韵书反切的工具书，《韵镜》是在中古后期时音的框架内展示韵书音系的。因此，它除了可以作为研究《切韵》音系的参考，还可以用来研究中古后期的语音，具有独立的语音史价值。学者们对《韵镜》的认识每前进一步，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那个时期汉语音韵研究水平的提升。关键词：《韵镜》 韵图性质 中古音
基于精准评估的汉语儿童读写障碍高效矫正案例
谢桐同 深圳大学外国语学院神经语言学实验室
李南娇 深圳大学外国语学院神经语言学实验室
陆 烁 深圳大学外国语学院神经语言学实验室
李 毅 深圳大学外国语学院神经语言学实验室
黄楚芬 深圳大学外国语学院神经语言学实验室
摘 要：读写障碍是儿童语言障碍的重要类型，其相对高发、矫正难度大、干预效果差。本案例以一名7.5岁存在读写障碍的儿童为对象，依据行为测试与神经探测等精准评估手段，开展为期3个月的针对性训练与家庭矫正训练，并探索其矫正效果。结果显示，训练对象的读写能力得到了较大提升，读写障碍基本解除。这一案例表明，精准评估结合家长参与的针对性语言矫正训练对于儿童语言障碍解除具有显著效果，并可为后续读写障碍儿童语言矫正提供参考。关键词：儿童语言障碍 发展性读写障碍 读写障碍矫正 精准评估 高效矫正
期刊简介
中山大学的汉语语言学研究具有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积淀。1927年，中山大学语言历史学研究所开始筹办，傅斯年任所长，把“语言与国语之研究教育”作为研究任务之一。1927~1930年，《国立中山大学语言历史学研究所周刊》共出版了132期，推动了人文学术的发展。1928年在广州成立的中研院史语所与中大语史所渊源极深，罗常培、赵元任都曾同时受聘于中山大学和中研院史语所。1946年，王力在中山大学创办了我国第一个语言学系。1954年全国院系调整，中山大学语言学系并入北京大学中文系，王力、岑麒祥等北上执教。中山大学中文系的容庚、商承祚、高华年、方孝岳、黄家教、李新魁等为我国语言学研究做出了卓越贡献，培养了大批人才。2017年，国家公布了“双一流”建设名单，语言学、现代语言学与中国语言文学、外国语言文学并立，纳入一流学科建设的名录。2019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明确支持粤港澳高校合作办学，鼓励联合共建优势学科、实验室和研究中心，共同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发展。近年来，中山大学中文系主办或承办了中国语言学会学术年会、客家方言学术研讨会、濒危汉语方言学术研讨会、方言语法博学论坛、语言演变研究青年学者论坛、事实与理论语言学论坛等系列学术活动，主持了数十项国家级、省部级课题，承担了国家语言资源保护工程的大量工作，成立了中山大学神经语言学教学实验室。
栉风沐雨，薪火相传。为了发扬中山大学语言学研究的优良传统，更好地服务学术、服务社会，我们决定创办《汉语语言学》(Chinese Linguistics) 集刊。《汉语语言学》依托粤港澳大湾区，充分利用大湾区专业联盟的优势，立足于汉语，在加强汉语本体研究的同时，推动语言学及语言学交叉学科基础性、前沿性、应用性的学术研究。
《汉语语言学》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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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小编：东东咚
审 核：心得小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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